【瑟莱童话向】《会开花的绿叶王子》
LO主彻底变成了一个欢脱的人。
虽然想写童话但是貌似变成了吐槽童话。
总之请不要介意_(:з」∠)_！
PS写的时候一直在脑补小叶子＆开花（我说的是活的那个开花！！）【……
01
据说很多胡编乱造的童话故事都喜欢用“很久很久以前”开篇，来表现出此故事年代久远、虚构不可考，推锅不必背。
但是我想说的这个不算童话的童话，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真实发生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叫做幽暗密林的广袤森林，被高大的山脉环绕，内有密林河静静流淌。因着地势常年封闭，所以山下的人们也鲜少知道，密林里居住着精灵。
对，居住着尖耳朵的精灵。
精灵爱戴的国王瑟兰迪尔，也是林地王国几千年来最杰出的统治者。在第三纪2510年的时候，伊露维塔赐予了他一生最挚爱的宝贝。
“陛下，王妃生了，是个小男孩！”
侍卫官兴冲冲地来汇报，守候了一天一夜的年轻国王连忙挤进帐篷里，险些被长长的帷幔绊倒。接生的女精灵将襁褓里的小王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国王屏住呼吸，颤抖的手指打开了包裹的柔软丝绸。
“……这是我儿子？你确定不是外面抱了只皱巴巴的红屁股猴子。”
不，这个台词本哪里不对。
受到莫大刺激的国王一蹶不振地倒在了病床上，滴水不进。他的臣民们很惶恐这位有为的国王会不会就此撒手回归阿门州。
小王子满月的时候，他最衷心的侍卫官加里安诚惶诚恐地对他提建议：“陛下，您要不要看一看小王子？”
“……别再跟我提猴子。”瑟兰迪尔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但是加里安还是冒着触犯王威的危险把小王子抱了过来，他的皮肤又滑又嫩，像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就像藏了两颗松果的小松鼠。他安分地睡在侍卫官的怀里，发出均匀的鼾声。
瑟兰迪尔情不自禁地将小王子接了过来，也许是抱孩子太缺乏经验，精灵王子被他粗鲁的动作惊醒，睁开了带着惺忪睡意的湖蓝色眼睛。他很快又转动着眼珠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精灵，闪闪发光的眸子就像国王珍藏的星光宝石那样璀璨。
一直望进心里去。
以威严著称的精灵王有一个柔软的地方被他小小的爪子抓住了。
“陛下，给王子起一个名字吧。”
“名字？”瑟兰迪尔愣了一愣，缺乏起名经验的老鳏夫陷入了选择恐惧症。他想给闪闪惹人爱的儿子取个宝石的名字，但是他紧接着发现所有他收集的珍宝都无法媲美他手里的这个。思索了很久后，“等我召集密林上下最有文化的智者给他想上几页，再让他自己挑。”
小王子是全国的。他很满意他的决策。所以推锅给全国的精灵是应该的。
02
精灵王老来得子本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但是很快变成了全国的奇闻。
自从瑟兰迪尔有了可爱的宝贝之后，公务料理完的闲暇时间，最大的乐趣就从美酒变成了小王子。越看越软萌，恨不得办公时在背后系个襁褓把他背起来。
他脱衣服打算入寝的时候就让侍卫抱着小王子，方便他随时能捏捏。小王子已经快满一岁了，脸肉肉的，腿短短的，唯一让瑟兰迪尔不满意的就是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睡觉。
加里安擦着汗道：“小精灵嗜睡很正常的，陛下。”
“我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这么能睡。”瑟兰迪尔虎着脸戳了戳小团子的脸，触感太柔软，千年的道行维持着一张冰山不化的面瘫脸，内心已经荡漾地可以划上几十个波浪线。
“陛下您想好名字了吗，马上就到满岁宴了呢。”
“绿叶……”瑟兰迪尔的表情忽然僵硬了。
“……啥？”
“小叶子……”瑟兰迪尔无意识地重复着。
加里安很少在他们伟大的国王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一时不知道是该接话，还是先传召精灵医师来看看陛下的精神状况。瑟兰迪尔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襁褓的小王子，目光惊悚得就像打开酒窖看到里面跳出了魔苟斯：
“加里安，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他的脑袋上是什么？”
寄予了全国上下殷切期盼茁壮成长的小王子，俊美威严的国王瑟兰迪尔最疼爱的小王子。
头上长出了一片小小的幼芽。
“……我是不是最近忙太晚了，神经错乱了，加里安你去帮我叫劳德开几片安定好吗？”瑟兰迪尔揉了揉太阳穴，诚恳道。
加里安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您没看错，那确实是片叶子。”
没错，小王子脑袋上长出了叶子。
03
精灵王将自己关在浩瀚的书房里，不吃不喝地查阅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查到会开花的精灵品种。他开始反思难道妻子祖上有西尔凡血统么，不对西尔凡虽然是木精灵，但是也没见过哪个木精灵真的会开花吧。难道稳婆抱错孩子了，不对莱戈拉斯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难道是他某次酒后犯的错吗，也不对他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难道就是人类说的“植物人”，基因变异的植物精灵？
过了一段时间，瑟兰迪尔去探望他的宝宝。
胖乎乎的精灵宝宝在地上爬来爬去，看到最宠爱他的Ada出现了，马上撒着欢儿扑过去求抱抱求亲亲。“Ana~”小王子口齿不清地叫唤着，用带着口水的湿吻表达了自己的喜悦，头顶上的叶子也欢快地抖擞着。
头顶上的叶子……
睿智而俊美的国王满脸忧愁地看着莱戈拉斯的脑袋。他的金毛小天使开心地甩着头，头上的叶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出门疯玩的时候还会带着一头的露水回来，让小绿叶看起来鲜嫩欲滴。
随着莱戈拉斯长大，这棵植物也在不停地茁壮成长。
瑟兰迪尔曾经想过趁莱戈拉斯睡着了偷偷拔掉，小苗苗害怕地颤抖着，甚至还用嫩嫩的叶片讨好地抚摸着他的手。国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莱戈拉斯和其他小精灵并无不同。
瑟兰迪尔经常透过窗子看小王子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莱戈拉斯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可爱、都活泼。
真不愧是我儿子啊。
——除了会开花之外。
莱戈拉斯30岁的时候就能拉弓射箭了，他的刀法就连王宫最苛刻的格斗老师都赞不绝口。
真不愧是我儿子啊。
——除了会开花之外。
瑟兰迪尔深深地觉得他会因为莱戈拉斯脑袋上的叶子发际线后退几千年。
04
瑟兰迪尔把所有为小王子准备的发冠都熔了，因为戴在头上可能会压坏莱戈拉斯的小叶子，然后打造成了白金项链挂在他脖子上。
他经常摸着莱戈拉斯的柔软的头发，顺便摸摸他柔弱的小苗，小叶子似乎很喜欢他的爱抚，由衷地发出喜悦的信号。
更早的时候，瑟兰迪尔还开辟了一项新的乐趣，他专门定制了一只银制的小水壶，无聊的时候就拿着水壶给莱戈拉斯的脑袋浇水，莱戈拉斯很新奇地转着圈儿：“Ada，我要开花了吗！”
但是他依然很忧虑，为此专程去了瑞文戴尔一趟，瑞文戴尔最好的医师兼领主摊手告诉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精灵。”
“不，我想问的是你以前也长过叶子吗?”
埃尓隆德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我怎么可能长叶子？”
瑟兰迪尔面不改色地用手绢擦掉了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起码我的小叶子以后不会像你一样变成斑秃。”
又一口茶水喷了过来。
每个小孩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开始找父母的茬，比如小王子今天就问了国王一个人人都会问的问题：“Ada，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瑟兰迪尔绝对不能说是Nana肚子里出来的，不然他又要刨根究底地问Nana去哪儿了，也不能说是矿脉里挖宝石挖出来的，森林里老鹰叼过来的，这种扯淡的理由他五年前就不信了。
于是国王淡定地揪着他的小叶子说：“Ada小时候头上也开花了，然后花苞裂开了，你就出来了。”
恍然大悟，好奇宝宝又紧接着问：“那我什么时候能生出小小叶子来？”
瑟兰迪尔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和女精灵交换体液后吧，于是他含蓄道：“等你和喜欢的精灵结婚了就能生出小小叶了。”
第二天来查岗的瑟兰迪尔看到宝贝儿子在寝宫里和侍女玩起了亲亲，瞬间就炸毛了：
“熊孩子我没叫你现在找老婆！！”
05
被派遣做小王子的贴身老师兼保姆的加里安，亲眼看着小王子从一只小叶子……哦不，一个小娃娃长成了英俊的少年，还有几年他就成年了。他诚实、善良、公正，就像驱逐阴霾的晨光，照耀着密林最幽深的地方。
而且他脑袋还开着花，要知道这年头身怀异能的主角没长成反社会人格又没变成废柴又没变成中二多难能可贵啊【划去】。
以前小王子和精灵王亲密无间，吃住都一起的，自从小王子慢慢长大了，国王特意将他的房间迁到了宫殿外围，请了一大堆骑射老师、礼仪官、学者来辅导他。莱戈拉忙得一天到头脚不沾地，忧郁地问：“加里安，Ada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密林上下谁不知道他是个千年儿控。加里安腹诽道，他摸了摸小王子的脑袋和脑袋上的绿叶，鼓励道：“陛下最疼爱的就是你了，他也希望你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
“嗯！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他最骄傲的孩子。”
小王子认真地握着拳头说，头上的叶子也立了起来。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在精灵王子的成年礼上，身披银色星光一般璀璨礼服的莱戈拉斯一步一步踩着羊毛地毯上走上前，对着王座上的国王严谨地行礼，然后取下腰间佩戴的镶满宝钻的礼仪剑，双手奉上。
精灵国王表情肃穆地接过了剑，姿态端正得无懈可击，他用剑鞘分别击在王子的肩膀和头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叶子，代表君主的赐福。礼仪完成，莱戈拉斯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依然澄澈纯真，但已经有了属于成年精灵的坚毅，就像阳光下明净的蓝色湖泊。
“Ada，我必会为你取得荣耀。”
瑟兰迪尔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个鼓励的微笑。
酒过三巡，一个不甚相熟的大臣走到微醺的瑟兰迪尔身边，语气惊喜道：“陛下，王子殿下头上的叶子不见了。”
瑟兰迪尔定睛一看：这不是还在抖擞着呢。
成年礼过后，密林的精灵都传唱着王子的叶子不见了，但是瑟兰迪尔很头疼地表示他依然看得到，包括加里安，还有抚养王子长大的乳媪也看得到。只是可见的范围缩小到了熟人里。
瑟兰迪尔从来没放弃过对儿子脑袋的治疗，他专门组织了一个专题班，雇了好几个权威医师，每天都在给他们汇报小叶子的情况，好让他们研究出个对策来。
“今天我的小叶子……不是，我是说我的小叶子的小叶子很精神，而且又长出了一片。”
“今天莱戈拉斯的叶子有点不高兴，耷拉下去了。”
“今天有片叶子蔫坏了，我拿小剪刀把那部分小心地剪掉了，莱戈拉斯说一点都不痛，虽然他眼睛里都有泪花了，毕竟我儿子就是这么坚强啊。”句末用上了陶醉的语气。
几位发须皆白的医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忠实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笔记本名字叫“关于国王的精神状况观察日记”。
06
莱戈拉斯一点都不反感头上开花这件事。
小孩子总是以标新立异为荣的，长大后他也觉得没什么。而且Ada用与他冰冷的脸色全然不相符的，温柔的手抚摸他的头的时候，他简直融化成一只会撒娇的猫咪了。
“别人哪有我这么好的Ada。”他心里很自豪。
但是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他的烦恼也开始多了起来。首先就是他的Ada从来不允许他到密林外面去。莱戈拉斯自信他是密林最好的弓箭手，最出色的战士，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做得好，但是他Ada鲜少夸奖他，而且强制地把他圈养在尺寸之地里。
“Ada，你不该这么看不起我。”小王子撅着嘴说，头上的叶子也垂了下来。
“你应该学着稳重一点，莱戈拉斯。”批阅着公文的瑟兰迪尔头也没抬驳回了他的请求。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能独立的小孩子，所以你把我处处都保护得这么好。”
不，其实是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怕你受伤。国王心想。
“我要离家出走！”
当天晚上小王子出走了，但是刚出门就在林道里迷路了，被巡逻队抓了回来。历时5个小时。
国王哭笑不得：“密林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带上你的弓箭？”
吸取教训的小王子第二次出走时带上了弓箭和猎刀，然后摸了一圈在饥寒交迫中又回到了王宫。
国王取笑他：“你为什么不带上干粮？密林到处都是食物，你的野外求生技能课没及格吧。”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后来逐渐变成了日常。
07
夜深了，柔美的星光透过窗棂射进来，和精灵王淡色的长发融为一体。
他记不清这是莱戈拉斯第几次出走了，这是他第一次走得这么远，这么久，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他始终记得临别前的夜晚，他心爱的小叶子跪在他的面前：“中土现在面临着覆天的灾难，陛下，我们精灵应当负起责任。”
他听到自己冷酷的声音：“人类矮人的生命不过短短百年，你要为了终会灭亡的事物去牺牲族人永恒的生命吗？”
“生命本身是等价的！”
瑟兰迪尔用眼角瞥他。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孩子已经长成了挺拔的，能肩负一切的青年。他的婴儿肥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理石雕塑一般锋利的线条，精悍的四肢蕴藏着澎湃的力量，他的眼睛不再只追逐着他，心系天下和万物。
莱戈拉斯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诚恳地请求他的君主，逐字逐句地：“Ada，在成年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做你最好的剑，为你取得荣耀。我是你的孩子，但我也是您的战士。”
瑟兰迪尔不置可否。
第二天莱戈拉斯带走了他的弓箭、猎刀、干粮和水离开了宫殿，他知道这一次他的精灵王子不会再躲在密林的树丛里，等他焦虑地找来找去，然后跳出来给他一个拥抱。
烛火静静地跳跃着，精灵王英俊而深邃的五官在火光的照拂下有了一丝憔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圈阴影，他转过身去，层层叠叠渐次绽开的衣摆在厚重的毛毯上迤逦游弋，暗淡的月光笼罩其间，就像一滴银色的眼泪。
那一刻他竟然是脆弱的，悲伤的。
“你本身就是我最辉煌的荣耀啊。”
年轻而苍老的国王用手一一抚摸着他珍品架上的小水壶，银项链，还有已经枯萎的叶子。他的语气是心碎的咏叹调，他的叹息是世间最为哀感顽艳的乐章，他的眼眸是月夜下氤氲着雾气的冰海。
08
后来国王带领他的军队到孤山去寻找他的小王子。王子身上纵横着新伤旧伤，浑身浴血，但是是他从未见过的坚毅和笃定，就像一遇风雨就化龙的金鳞，他终究是长大了。
终究是长大了。
瑟兰迪尔再也看不到莱戈拉斯头顶上的叶子了，他的小叶子把自己保护起来，封闭了他的内心，不再对他开放，就像对待以前那么多陌生人一样。
他们只有几步之遥，却像隔了几个世纪。
“我不能回去了。”他这样对他说。
仁慈的天父伊露维塔曾把这世间最美好的宝物赐予他，现在他要走了，他除了沉默无话可说。
从渡鸦岭下来，瑟兰迪尔远远地看着莱戈拉斯和矮人打了招呼，扶着他喜欢的女孩子骑马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他会认识更多的朋友，他会走遍中土的山川水光，他会经历惊心动魄的冒险，然后将自身化为传奇，成就最宏大的史诗。
他是莱戈拉斯·绿叶，但不再是他的绿叶。
09
不管莱戈拉斯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莱戈拉斯结识了游侠阿拉贡，矮人金雳，霍比特人佛罗多，精灵哈尔迪尔等志同道合的好友，他们一起流浪一起冒险，并肩作战，亲密无间，他们必然能看到他头上的叶子吧，就像以前莱戈拉斯无条件信赖着他那样。
后来索伦退出中土世界，莱戈拉斯和好友金霹游历中土，很多年后他回到了幽暗密林，不，现在改名叫绿叶森林。
但是瑟兰迪尔知道他的绿叶回不来了。他的绿叶不会每天躲着他，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有面对面好好说过话。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精灵王倒在卧榻上，并且再也没有起来。全国上下都为他们爱戴的国王哀恸。
莱戈拉斯坐在他的床前，黯然：“Ada，你会去曼督斯的殿堂吗？”
“我累了，我的孩子。”敛去了王者威严的外衣，瑟兰迪尔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精灵的生命太过漫长，而我再无牵挂。”
莱戈拉斯的眼底闪动着泪光，他抓住瑟兰迪尔的手，用力地：“我……一直都想问，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孩子吗？”
“你已经很独立了，没有我你也能做的很好。”瑟兰迪尔避而不谈。
“Ada，告诉我实话！”莱戈拉斯在情急之下抓疼了他的手。
瑟兰迪尔沉默不语。
就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精灵国王垂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的声音带着近乎残酷的冷静和自暴自弃：“在你成年之后，我就从未把你当做我的孩子。说来大逆不道吧，作为一个君王，作为一个父亲，作为孩子的榜样，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产生了超越父子之外的感情。”
他平静地看着莱戈拉斯：“这个秘密我本想带进坟墓里。是你逼我的，莱戈拉斯。”
他沉重地闭上了眼皮。他知道这孩子心里最后的父亲偶像也崩塌了。谁在乎呢，这是密林之王唯一也是最后的任性。
他原本以为莱戈拉斯会震惊地摔门离去，会用嫌恶诧异的目光瞪着他。但是他没有，他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
良久，他感觉到对方附了过来，温热的吐息和绿叶新鲜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爱您。”
在他看着莱戈拉斯背影的时候，莱戈拉斯又何尝不是？那个高傲的君王太过尊贵，太过耀眼，太过冷淡，他是世间一切光辉美好的化身，他怎么敢用卑鄙的心思去亵渎。
你试过暗恋过一个不可能的人吗？害怕他知道，害怕他不知道。不敢泄露任何小心思，怕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破。每一天，每一秒，心脏都因他一个动作大起大落。离得太近怕被灼伤，离得太远会冰冻死去。炽热的爱意是身体表皮下涌动奔流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
他的一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精灵。他曾豁达地在荒原仗剑行歌，做惯铁骑先锋，但是当他最终被心声牵引着回到这座宫殿时，他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过去，只等着那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和记忆中一样安静的月夜里，让他的泪再度盈满了蒙尘的眼眶。
瑟兰迪尔在弥留之际睁开了眼，他最后看到莱戈拉斯头顶上的叶子在飞快地生长，爬满了整个房间，每一个枝头的花苞打开，开满了鲜红的玫瑰。
10
童话的结局，精灵王和精灵王子在阿门州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喜可贺。
【THE END】
